【方坤bg】栖年（5）
上一章不太满意，大修了一遍，建议重看
掐指一算，林瑶来到东大照相馆当学徒，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几场秋雨洗礼过后的新京俨然已是一副深秋景象，满大街的落叶衬着蓝天，秋高气爽的，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今天是兴国入学的日子，能如此顺利地度过这一关，还真是多亏了方坤的帮忙，谭梓君一直想找个机会请他吃个饭，当面好好谢谢他，却被方坤找理由推辞了，说这么多年朋友了，都是举手之劳，没什么谢不谢的。
谭梓君却不依不挠地，这天午饭过后，又来了店里，借着还钱的由头说起这事。
方坤没料到她还惦记着，灿烂的笑容渐渐转为严肃，看着面前布衣素衫的温婉女子，眼神认真极了。
“梓君，我帮你从来不是为了回报，这你是知道的。”
林瑶在衣架后面整理着拍摄用的道具服装，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老天，这深情的语气，鸡皮疙瘩都快给她激起来了，联想他平时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啧啧啧，真是判若两人。
谭梓君自然不知道她腹诽了什么，有点躲闪的低下头去，抿唇思考了下，又抬起头来坚定地迎上方坤的目光，矜持地笑了笑：“这和以前的不是一回事，你这次帮的忙太大了，方先生，欠你的这个人情我是一定要还的。”
方坤愣愣地看着谭梓君柔中带刚的姿态，知道自己爱着的这个女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决不会轻易更改，目光闪烁了一下，叹了口气。
“好吧……梓君，但你得答应我，别破费，做几个家常小菜就行，千万别去酒楼定什么位子，又贵吃得还不舒服。”
见方坤终于松了口，谭梓君开心地笑了，眼角蓄满了温柔，“好，那就说定了，我亲自下厨，晚上你把林小姐也一块叫来吧，上次见面她送我的那些东西，我还没回礼呢。”
那不过是方坤把她作为刚到新京的外甥女介绍给谭梓君的时候为了客套送的见面礼，她竟然一直记挂到现在。
林瑶无奈地叹口气，既然被点了名，她也不好继续蹲这光明正大地偷听了，遂放下手里没叠完的衣服走了出去。谭梓君看到从衣架子后面突然冒出来的人儿，有点惊讶地笑了。
“原来林小姐在这啊。”
林瑶跟方坤对视一眼，又看向谭梓君，既然方坤用眼神告诉她自己决定，那她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还是算了，谭小姐，你们一家和坤叔都熟，我去不就生分了嘛。”
“哪里会生分啊，”谭梓君从第一眼见这孩子就有好感，温和地说，“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你以后常来我们家玩，自然就熟了。”
“那就去吧。”方坤拍上她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别不识好歹，让你去你就去。
呵呵，林瑶面上云淡风轻得笑着，内心却像日了狗，你才不识好歹，你全家都不识好歹！在她眼里方坤为了谭梓君已经疯魔了，掏心掏肺，唯命是从不说，还处处迁就，唯恐伤了两人的情分。
有时候林瑶都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方坤，是那个在同僚面前冷情的铁血特务，还是谭梓君面前那个极尽体贴、笑靥如花的温柔男人。
即使是这样，七年过去了，谭梓君不照样还是对他若即若离？
林瑶倒不知是该同情他，还是心疼他了。
谭梓君家就在隔壁，夜幕送走了天边最后一缕红霞，华灯初上，家家飘起炊烟，这条灰暗简陋的巷子本该是一天中最清冷的时候，却被一户暖窗里溜出来的笑语打破了应有的宁静。
九菜一汤，七口人，很丰盛了。
饭吃到一半，兴国贪玩不知跑哪里去了，肖婶追出去找他，琪琪默不作声地吃着饭，剩下刚国中毕业的小全闹着跟方坤要酒喝，被方坤一把推开，笑骂着未成年人少碰酒，谭梓君在一边瞧着，笑得温婉又幸福。
和睦美满，其乐融融。
林瑶突然理解方坤为什么对谭梓君、对谭梓君这个家有那么深的期盼和眷恋了。如果是她，肯定也希望自己戎马半生历尽了风雨后，回首望去，能有这样一盏灯，为自己而留。
她的家早在七年前就被侵略者的铁蹄踏碎了，现在她身处这片暖人的热闹里，却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显得与它格格不入，只好微笑着尽好自己旁观者的本分，安静地夹菜，安静地举杯，小心翼翼地不去惊扰这份美好，心底还是忍不住羡慕起来。
“林小姐，这是我的家乡菜，今天专门做了的，你尝尝。”谭梓君注意到林瑶的矜持，估计是第一回来的不熟悉，所以不太爱说话，便把自己跟前林瑶没动过筷子的菜换了过去，主动跟她搭起话来。
“唔，谢谢，您太客气啦。”
盘里的蛋黄焗南瓜金黄焦脆，林瑶夹起一块来，咬开，南瓜的清香伴着蛋黄的酥脆融化在唇齿之间，外酥里糯，甜淡相宜，真是好吃得紧。
“这焗南瓜做的真好，您原来是苏州人？”
谭梓君听了夸奖，淡淡地笑起来，“是啊，我生长在苏州，长大以后去奉天读的大学，在那里认识了孩子的父亲，后来遇到了变故，才辗转来的新京。”
这变故是什么不言而喻，林瑶知道，自然不会多问，随便转移了话题，两人又说起别的来。
方坤正和小全掰手腕较着劲，听见她们聊天，目光向她们看过来。他今天穿了那件稍微正式些的棕色毛呢外套配白衬衫，头发来之前认真理了的，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又利落。
小全见方坤往这边看，也好奇地看向她们，手上的力道松了一下，刷就得被扣了过去，“坤叔！你作弊！”男孩气急败坏地叫到，在方坤嘿嘿的笑声中伸了另一只一块去抠他的手，却被有力的大掌压得死死得，纹丝不动。
“你小子，再给你两只手也掰不过我。”方坤笑着按了下他的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林瑶和谭梓君一旁看着，都笑了，看得出来，方坤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至少林瑶来了这两个月了，还没见方坤笑得这么开心过。
这顿饭吃得热闹又温馨，结束的时候夜都深了，兴国熬不住已经被肖婶抱去了里屋，琪琪回了满映的宿舍，小全也被谭梓君赶去睡觉了。
喧闹褪去，剩下满桌狼藉。
林瑶帮谭梓君收拾着桌子，方坤去门口送了琪琪回来，看到谭梓君忙碌的身影，三步并做两步过去接过她摞起来的碗筷，“我来吧，梓君。”
温声细语得，听得一旁擦着桌子的林瑶心都酥化了，这柔情，这关切，饶是她了解方坤的另一面，都不免有点悸动，结果谭梓君不领情，拽住了方坤，笑意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不用了，方先生，这么晚了，你和林小姐快回吧。”
方坤端着碗回头，装作没看见谭梓君眼里微微抗拒的神色，心里却有丝刺痛，都七年了，她却还是这样，永远把他当做外人看待。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梓君，你累了一下午了，快去休息吧。”
从前不管她对自己的好意再怎么回避、矜持，方坤都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对她笑得灿烂又热情，但这一次，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最终只是看着她，温和地说。
七七事变之后日军全面侵华，矛头直指南京，逼得国民政府不得不撤到了大后方重庆，重新安营扎寨。
处在风暴眼的新京是现下全国军机情报最主要的源头，随着各地站点的落成，华北地区的情报网已经逐步完善了起来，新京站站长一职的空缺却像楔在军统局一处的一颗钉子，扎得高层的将领们是寝食难安，这个窟窿一天不补上，以新京为中心的情报网就不能通畅地运作。
但是——
新京作为日本关东军的大本营，情报地位如同军事系统的中枢，站长之缺不是儿戏，哪是说填就能填的，必须得有资历够老，能力与之相衬的人来担任才行。
于是委员长放话了，这个职位必须，也只能是方坤的！
军统两朝元老，功勋卓著，为党国立下了汗马功劳，方坤确实是不二之选。
可他本人呢？早引退了！据说现在还在新京开着店悠闲地喝茶养鸟，每天无所事事一心就扑到了个女人身上，根本无心国事！这可如何是好？
戴笠急得是焦头烂额，隔三差五就给林瑶去封电报问她工作作得怎么样了，方坤同意没有，林瑶也是无奈至极，她又不能把方坤绑了拿枪逼他就范，再说方坤多厉害一人，再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只好再等，等契机。
最近，林瑶觉得，她一直在等的那个契机来了。
又是一日天高云淡，黄叶纷飞，无边秋意催人老。
林瑶推开屋门，睡眼惺忪地看见方坤已经穿戴整齐，对着镜子仔细地整理着衣领，他今天特意穿起了那件做工精良的灰蓝色长呢子大衣，挺括的衣料描绘出修长的身形，侧颜的线条冷毅，薄唇紧抿，盯着镜中的自己。
“早饭在桌子上。”
听到开门声，方坤偏头，冷淡的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眼，没对她睡衣外面套大衣的随意穿着发表什么看法，又看回镜子，喉结微动。
他说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把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扣上，左右偏头观察了下，觉得不妥，又解开了。
林瑶打了个哈欠，懒懒应了声。
客厅的漆木方桌上余下的一碗稀粥还冒着热气，一笼包子少了半屉，方坤这次起得这么早，应该是出去有事儿，林瑶刚睡醒的迷糊劲已经消了，坐到餐桌前，拿过油纸包着的包子，打开，看着门口的穿衣镜前还在整理（chou）仪容（mei）的男人，默不作声地咬了一大口。
方坤从来没有在仪容仪表上花过这么长时间，林瑶有点好奇。
难不成，他要去跟谭梓君表白？
她被自己的猜测惊了一下，眼神变得有点微妙，可以啊，中年人的浪漫，方坤终于要亮出底牌了？
他要怎么表？送戒指？送花？当众下跪？虽然是猜的，但林瑶直觉十有八九了，他都打扮成这样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吧？
方坤最后对着镜子顺了顺已经被打理地一丝不苟地头发，转过身来，平时对他恭敬有加的小姑娘眯着眼笑得像只小狐狸，蹙了蹙眉：“怎么了？”
他这副扮相很搞笑吗？
“嗯？没事儿啊，就是刚才有只苍蝇趴您身上了，现在已经飞走啦。”
林瑶尬笑两声赶紧喝了口粥，装作被包子噎到了，清秀的小脸上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狡黠又精怪，显然没说实话。
方坤狐疑地盯着她，眯起眼。
“真的！”
林瑶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方坤站在原地审视了她几秒，像是要把她敲碎拆开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在方坤的印象中林瑶的表现一直都挺规矩的，怎么今天突然……胆子大了？
“好好吃你的饭。”方坤横了她一眼，微重下语气，转身走到门口，抬手看了看表，灰蓝色大衣的袖子被撸上去一点，露出银色的金属表带和一小截骨感的手腕。
今天的方坤格外性感，大衣内搭白衬衣的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勾人的脖颈，突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微微滑动，色气得让人想一口咬上去细细地舔舐，林瑶偷偷瞄着他，被突然窜出来的冲动吓了一跳。
她疯了吗？
方坤推开门，小巷青灰色的砖墙跃入眼帘，清淡的晨光照亮了这间屋子，长腿先后迈出去，随着吱呀一声又重归暗淡。
林瑶垂下目光，一手捏着勺子，盯着白瓷碗里冒着热气的白粥静静出神。
说实话，她是有些羡慕谭梓君的。
唠叨几句：
坤叔很好，但感觉很多人都被他的造型劝退了，哈哈，开头他邪魅的斜刘海确实让我没忍住笑喷了，还有后期的卤蛋，简直没法吐槽，你说为了展现一个人的黑化，前期衬衣都穿白后期都穿黑也可以理解，头没有非剃不可吧？（黑人问号脸，剃了显得他更反派吗？？？
剧组这一操作确实令人无语
唉，不讨喜啊，没办法，可他的人设确实挺打动我的，xwls演的悲剧性角色很多，真正意义上皆大欢喜的几乎没有，像是达康，李局，段总，都有让人心疼的点，但像坤叔这样悲的这么彻底的，很少，萍萍是一个，但他是带着范闲的爱、全院人的尊敬和夙愿达成的满足离开的，方坤苦守了十四年，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声枪响，心已死，真死了吗，没有，他还爱着谭梓君，直到他和韩山一起摔下楼的那一刻
生来无人理解，死亦无人牵挂
写他就是因为意难平啊，但不知道是白嫖的人太多还是我写的真的烂，看的人越来越少了，心碎，我为什么要虐自己，欢乐磕粮不开心吗，我干嘛要写文
正好最近有考试，没那么多精力了，先遁一阵，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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